现代诗歌,有激情,有起伏的



在神的门口秋天深了

该得到的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我在暗夜里写诗

湿漉漉的伤口顺着火焰的舌尖

爬满了我的窗口

它们痛

而我在低低地呻吟

那化作炙热的春天的风,潮湿

的雾与入口即化的胭脂

我们的嘴唇不是两个人的嘴唇

而是四个人的交合他们采取开山劈斧的架势

把嘴唇交给我们

那是夜晚开始之前

而其中一个人已经准备好了刀子

大河大河大河大河!

“在没吃早餐之前不能写诗”

劈开本雅明那自认土星的脑子吧!

我想看看黑暗都干了些什么

王在写诗

抢在黑夜还未昏厥之前

的时候

人们已经昏厥

为了黎明到来,他们囤积睡眠

调好闹钟,分配每分每秒的演出、节奏

还有声音、表情、手指的气候

他们如蚂蚁一样飞奔于工作岗位与

淫荡的酒吧,他们将手指涂上颜色

以此证明“人生”二字原本是两种颜色构成

黄色,永恒的黄

黑色,那祖先穿过的黑头发不是他们的黑头发

他们用黑色的灵魂取得向陌生人索要交媾的权利



而不是,不仅仅代表黎明这一个“名词”

它是形容词、代词、歇后语、座右铭上的老鼠

而无聊是这只鹰

它早已摆好了枯枝那看似骨头的清晨

车子将他们运往生产线,那时

他们忘记泪水与沉默的含义

在天的另一处

某个物体在转动——

它为什么不是径直朝前开来?

期盼啊期盼

如果日不能解决问题,人们就用

原子弹去毁灭问题

严谨、公正、有力、无聊的二元论

在地的另一处——

河水永恒地流向更深处更深处

宣告着末日是我们的粮食,播音员的嬉皮笑脸

与政治家的假模假式

我想吼

在一间正好关闭的无人电梯里

失望写满了叶子的树梢向着东方扑倒

这一年还会发生很多事

而什么事都在发生

以往的川流不息叫做水

现在叫做车

那带领我驶往末日观看废墟的工业文明

我想吼

在我没有诞生之前

佛祖生下了我

他没有理由不生下我

他为什么就不能生下我?

是的,他懂得性交,他照样生育

而女人的那话儿像打开的花朵

蜜,径直包裹一个白昼切开了的尸体

儿童!

在我没有开口之前你也许是神的化身

在人们开口之后你只能是资本的细胞

无足轻重、面目可憎、装腔作势、毫无价值

当夜晚的露水滴在花朵上,我知道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你率先践踏了一千多枚花朵与青草

上天不给你心仪的玩具

于是我们野性大发

上天不给我们生存的玩具

于是我们肉欲难耐

书上定义这叫“爱情”——

在还未开始时率先选择结束

在结束之后喧哗永恒地开始

你知道,这从来都是死人的荣誉

而白昼又一次来临